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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法玉:诗神的宠儿,酒神的爱徒——刍谈王以树的诗歌创作

2025-08-29 14:46

  在这个全民写作、拍照、做短剧、发视频的时代,听说过很多人在出书,但绝没有听说过一次出了四本书且每部都有600左右页码、总文字量达到168万字的事情,最起码在宿迁这个方圆八千多平方公里、人口六百多万的地方还是史无前例。这还是八年前的事情!那个时候还没有今天风行的AI和DS写作,每一个文字都是作者心血的结晶。面对这四部皇皇巨著,我只能感叹王以树真是一个诗神的宠儿、酒神的爱徒。说这话,一是因为他的诗歌创作这么多、这么好,二是因为他还是一个酿造白酒的成功企业家。

  王以树是宿迁市宿豫区来龙镇人,现为中洋酒业股份有限公司董事长,同时也是taptap下载的游戏会员、宿豫区作家协会副主席。1992年,毕业于来龙高中,1995年在南京江苏商业学院毕业后,进入宿迁市商业大厦工作,之后为生活而奔波操劳,十几年时间在宿迁批发市场和宿迁义乌商贸城一直做家电生意。中学时代参加学校“春晖”文学社埋下的文学种子,幻化成他生活中的一座灯塔,因而不管在什么状况下都照亮着他,能够顶住生活的压力,一手营生、一手文学,坦然地面对眼前的一切。十多年前,王以树从开办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厂开始,逐步发展壮大为今天拥有3个公司、一个白酒科研机构的企业集团,生产宿迁酒都老字号招牌的“中洋”“国洋”“中酒”三大系列品牌白酒,为人们体验饮酒“悦口悦胃、悦心悦意、悦智悦神”三重境界提供了一个很好的选择。王以树是国家高级酿酒师、国家高级勾兑师、国家高级品酒师、国家高级食品安全师。作为一个企业家有了这些行业硬件再加上自身深厚的文学修养,酿造出好酒是理所当然的事情。故此,我说他是酒神的爱徒。

  在这里,我侧重谈一谈诗神是怎么宠爱、眷顾王以树的。

  王以树从事诗歌创作30多年来,已经在《星星》诗刊、《中国网络诗歌史编》《见诗如面》等多种刊物发表大量作品,入选过《星星诗人档案(2016年卷)》等多种重要选本,出版《项羽和虞姬的故事》《三月的骆马湖》《洪泽湖湿地印象》《梨园湾,梨花醉》等多部诗集。其中有些诗集被中国国家图书馆、英国大不列颠皇家图书馆等机构收藏,作品被翻译成多国文字发表在国外刊物。王以树写这么多的诗,足见其思想是多么丰富、灵感是多么活跃、创作是多么勤奋!

  王以树的诗歌创作,多以宿迁地方历史文化和风物风情为题材,职业背景与文学创作的鲜明反差,酒师和诗人的不一样的敏感,赋予其诗歌独特的美学呈现。2017年1月,王以树在中国文联出版社同时推出了‌《项羽和虞姬的故事》《三月的骆马湖》《洪泽湖湿地印象》《梨园湾梨花醉》等四部诗集,得到了著名诗评家李天靖、著名诗人雪瑶、出版人汪其飞分别作序,得到了叶赫那拉明媚(澳大利亚)、宫白云、李富元、马维驹等著名诗人的联袂推荐。由此可见王以树诗歌作品的影响和价值。

  在这四部诗集中《项羽和虞姬的故事》以项羽和虞姬的历史故事为背景,通过再现他们轰轰烈烈的爱情故事以及对水墨画般苏参岛的真切描绘,抒发了对历史人物的敬仰和怀念之情,表达了作者对家乡对故土的无比热恋之情。《三月的骆马湖》是写关于三月的骆马湖的风景、人文还有对骆马湖的感受。用一个普通人的身份,去聆听、去感受它的美。《洪泽湖湿地印象》以冷静的抒情方式描绘了洪泽湖湿地的十二大美景,特别是在一年四季中所呈现给世人的一切美好,启迪人们只有保护和利用好大自然留给我们的宝贝,才能享受它,才富有意义。《梨园湾,梨花醉》攫住了对梨花挚爱的节奏,寄情梨花,表达了他对自然和生活的无比热爱之情,以及对爱情的无限执着之意,体现了作者对于自然、生命的体悟是真诚的、深刻的、令人感动的。

  王以树的诗歌作品数首,蔚为大观。在这里,我只谈谈对其中几首诗歌的阅读感受。

  《项籍给爱姬的第二封信一生一世的徘徊》这首诗,以项羽的视角向虞姬倾诉,将历史人物的悲壮与个人情感的缠绵巧妙融合,呈现出一封穿越时空的深情书简。全诗以月光为经纬,以记忆为脉络,在虚实交错间构筑起一个英雄末路却情丝不绝的内心世界。诗歌开篇便以“凉得刚好浸透沧桑”的月色定调,这种对温度与情绪的精准把控令人惊艳。“刚好”二字既写月华的清冷程度,更暗示项羽历经巨变后近乎麻木的痛苦状态,连悲伤都成了精确计量的体验。昔日静好时光在“手边调皮地玩耍”的拟人化处理,让回忆成为触手可及却永不可得的存在。这种矛盾感贯穿全诗。中间段落的“门帘”意象极具张力。英雄竟无勇气掀开一道布帘,物理空间的微小阻隔成为生死鸿沟的象征。“花开是空/花落亦是空”的佛家偈语式表达,将霸王别姬的瞬间升华为永恒的哲学叩问。而“独舞成风”的转化尤见匠心,虞姬的剑舞本为绝命之舞,在此却化作弥漫天地的风,成为跨越生死的存在。结尾处“楚地新日”的意象堪称神来之笔,旭日依旧升起却再也唤不醒爱人,这种日常性与悲剧性的强烈反差,比直写悲痛更具冲击力。最终定格于“日夜的苍白”,将时间本身染上失血的色彩,使徘徊成为超越生死的永恒状态。这首诗最动人的在于将史书中的英雄还原为有血有肉的恋人,项羽的勇猛与脆弱、霸业与私情、决绝与徘徊,都在月光下得到统一。

  《项籍给爱姬的第四封信离别》,融合了霸王别姬的悲壮与个人情感,反思历史与爱情的虚无,成功将史诗典故转化为个体生命的热烈追思。虞姬之死不仅是爱情的终结,更是一个时代神话的瓦解,她带走了项羽的霸业野心,只留下适合十月的秋天惨淡的月光。最终,诗歌在英雄主义解构与情感永恒性的悖论中达成平衡展现英雄末路的复杂心理。值得一提的是,这首诗还重构了虞姬形象。虞姬并非被动殉情者,而是主动刺穿传奇的觉醒者。诗中你为我把羁绊生生割裂一句,赋予她近乎神性的牺牲精神。这与传统叙事中霸王别姬的悲情附庸不同,虞姬成为改写历史走向的关键人物

  《项羽和虞姬的故事》共计十二篇500余首,每篇都以项羽给爱姬的一封信打头,共计有十二封。阅读中我忽然发现,王以树非常喜欢“十二”这个数字,《洪泽湖湿地印象》这部诗集,十二辑中也分别用了“洪泽湖湿地印象之一至十二”。十二,好!一天有十二个时辰,一年有十二个月,人有十二属相。十二通常也象征着圆满,象征着一个有始有终的轮回。

  王以树的诗歌创作题材广泛,风格清新,思想深刻,情感真挚。《怡然自乐》这首诗以自然意象为载体,构建了一个超脱尘世的静谧之境,表达对世俗喧嚣的疏离和对精神自由的追求。诗歌选取密林月光鸟儿花儿风等典型自然意象,赋予万物灵性,层层叠加营造出远离浮华的纯净世界暗示人与自然共生共乐的和谐状态。《各安天涯,静好如初》则以细腻的意象和克制的抒情,勾勒出一幅雪日独行的心理图景,通过空间转换与感官体验的层层铺展,呈现了记忆与现实交织的复杂情感。这首诗的深度在于:它并非沉溺于伤感的怀旧,而是通过物象的冷静观察与时空的自由跳转,展现了个体如何将失去转化为内在力量的过程。最终“各安天涯”成为不得不接受的现实,“静好如初”则是诗人选择的精神姿态。这种选择并非逃避,而是在承认裂痕后依然守护记忆中存在过的光。

  《思念如常》《在路上》《我很在乎你》《曾经沧海难为水》等诗作,展现了诗人丰富的情感世界和灵动的奇思妙想。《思念如常》是一篇情感细腻、意象丰富的散文诗,通过诗意的语言和深邃的意象,展现了思念的复杂性与永恒性。文章以“不曾写,不是不念”这种欲说还休的表达方式,巧妙揭示了思念的深沉:真正的思念往往无需言说,却始终萦绕心间。再通过“如何再阻止我的笔”这样的反问,又使得思念不再是静态的怀想,而是动态的、几乎具有自主生命力的存在。《思念如常》最动人处在于将思念重构为一种主动的生存选择:它不是被动的感伤,而是通过记忆、书写和想象,将缺席转化为永恒在场的创造性行为。《在路上》的主题表现了对故乡的深切眷恋与漂泊感,慨叹“人生似一场无休止的行走,总是在路上”道出了现代人普遍的生存状态,这就是不停的漂泊与追寻。“远行者,才有深刻意义上的故乡”这或许是全文最为犀利的洞察。故乡并非天然给定,而是通过离别才被意识照亮的存在。我们永远是站在两种生活之间的旅人,同时被根与翼所牵引。故乡从来不是一个可以简单回归的地理位置,而是通过无数次离别与怀念在心灵中重建的精神坐标。真正的故乡,可能就存在于我们不断行走的路上,在那永不停息的追寻过程本身之中。《我很在乎你》一诗情感浓度很高,运用了多种修辞手法,表达了作者一种深刻、甚至带有疼痛感的爱,很容易引发共鸣,尤其是对那些曾经深爱过、在乎过的人。诗歌捕捉了爱情中那种“喜怒哀乐系于一人”的心理状态,容易让读者产生代入感。《曾经沧海难为水》是一段充满古典诗词意蕴的现代情感抒写,将古典的克制与现代的奔放结合,演绎出一场极致的情感美学实践。它不仅仅是对一个人的怀念,更是对“爱”本身的思考爱如何重塑人的时空感知,如何让人在绝望中仍贪恋“一晌之欢”。这种飞蛾扑火般的痴绝,正是爱情最古老也最永恒的注脚。

  王以树在漫长的诗歌创作路途中,想必也曾遇到过困扰和挫败。《写诗的感觉》就反映出自己的这种困境和孤独感。诗歌以对话式开头引入写诗停滞的状态,用“荒凉”“砍伐”等暴力意象分析创作枯竭的具象化表达,揭示了诗人内心的挣扎与外界理解的错位。读了这首诗,我不由想起刘半农的《诗神》来:用我的血、用我的泪来写,用我的泪写在我的泪珠上,用我的血写在我的血球上。王以树一方面对诗歌创作的本质进行探寻,一方面勤恳不倦地像蜜蜂一样地写作,不断追求诗歌真情实感的创新表达方式。这,也许就是王以树获取诗歌创作丰硕成果的最好答案。

  王以树曾对文友们这样说过:“在绝望的时候,是文学点燃了我的希望,给了我精神寄托和慰藉,让我有坦然面对人生的勇气和信心。于是,我又开始写作了。”据悉,王以树除了诗歌创作之外,目前正在创作一部150万字的长篇历史小说《项羽本纪》,这又是何等浩繁的文学创作工程!我们期待着!(陈法玉)

  注释:①见诗如面公众号2017年1月25日,新书资讯:江苏宿迁诗人王以树四部诗集出版发行。

  (作者系中国作家协员、中国文艺评论家协会会员、文学创作二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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